by花漪/
一片混亂。
當折原臨也推開辦公室大門之後唯一的感想就剩下這四個字。
眼下吾妻帝正穿著不知打哪來的粉紅小熊圍裙打掃著自己因為生活習慣欠佳而導致一片散亂的辦公空間,雖說和吾妻帝相處在一起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折原臨也可從不知道吾妻帝會在意這些生活上零碎的細節,加上那件圍裙,他幾乎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是出自神川紀也的手筆——天知道他又教了吾妻帝什麼錯誤的觀念。
「帝,你在做什麼?」
雖然嘴上說著類似關心的話語,但折原臨也顯然對於吾妻帝這樣的舉止沒有太多的興趣,逕自繞過了地上纏繞在一塊的吸塵器電線就坐回的辦公椅上,雙腳也毫不留情地直接跨上吾妻帝才剛擦拭過的桌面。
有時他也會以觀察人類為名就這樣盯著吾妻帝看上一整天,例如此時吾妻帝對於他這樣破壞自己心血的行為並沒有任何反抗,僅只是抬眼不深不淺地看了一眼,就繼續將注意力拉回了自己手邊的工作。折原臨也總是想,他這樣愛著全人類,那是不是也同等愛著眼前身為人造人的帝呢?這個問題總會讓他感到焦躁,他不願承認,內心卻是再清楚不過。
他只是不願承認吾妻帝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和不同罷了。
折原臨也歛起了一雙細長的雙眼,興許是這些令他有些反感的念頭造成了他近幾日精神不濟的情況,他單手支著頭任憑自己的意識在吸塵器的運作下逐漸恍惚。
是的,就連他這樣神經質的人在和吾妻帝共處一室時都能這樣放鬆戒心,他又如何去欺騙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呢。
吾妻帝將地上凌亂的紙團都扔進垃圾桶後按滅了吸塵器的開關(他甚至連正確使用吸塵器的方式都還沒學會),他小心翼翼地將折原臨也隨意丟在一旁的毯子蓋到他身上,接著便選了一個不會妨礙到折原臨也的位置趴下,就著偏過頭的姿勢觀察淺眠的男人。
愛是什麼呢?
總是被折原臨也掛在嘴邊的愛。
是折原舞流和折原九琉璃總是膩在一起?還是平和島靜雄和折原臨也平時總愛拿著危險物品互相攻防?又或者是像神川紀也對自己那樣的包容和陪伴呢?
他一點想法都沒有。
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究竟是何時跟著折原臨也睡過去的。
折原臨也睜開眼時只看見吾妻帝以一個相當不適的姿勢趴在自己身側,薄薄的眼瞼不時輕輕顫抖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夢。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吾妻帝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還熠著薄光,看上去是諷刺,卻更添了幾分的縱容。
「他們究竟覺得你哪裡聰明了?」
他將吾妻帝早些時候蓋上自己身上的毯子隨手拋到後者身上,他可不算是什麼保母,自然不會替他掖好被角和他說聲好夢什麼的。
「嗨,我又來找你玩啦!」
就在折原臨也打算走出辦公室透透氣時,宛若不速之客的神川紀也便在沒有經過任何同意之下進了辦公室,還用不小的音量和折原臨也打了聲招呼。
折原臨也擺露出不悅的神色舉起腳就往神川紀也後背一踹,絲毫不留情面的連人帶門給趕出了辦公室:「吵死了。」
他跟著被踢到門外的神川紀也一同到外頭穿上了鞋,關上門前還下意識從門縫間看了一眼熟睡的吾妻帝,折原臨也想,也許自己對他的興趣只會與日俱增吧。
而來日方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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