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孤月/
※這篇是失憶結局之後的故事,微虐注意※
逐漸西下的落陽將街道染成焰金色,黑髮青年坐在鞦韆上,但由於身高關係顯得有些彆扭,縱使過了孩提時代,但那份稚嫩感仍舊留在那張清秀的臉龐上,他緩緩搖著,時不時滑開手機看著通訊軟體,然而對方的ID卻像是特效般呈現霧狀。
「好慢喔……不是說好不能遲到嗎?」 「等很久了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也知道是在喊自己而抬起頭……
「夢啊……」 按掉手機鬧鐘,初坐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兒呆,等到完全清醒後,他拿起床旁小桌上的相框,露出溫暖微笑:「早安啊。」
將相框放回去,初起身走進浴室梳洗,而那個相框裡的照片只有剩下他自己的半邊照片,抑或者說,只剩他自己這部分照片貼在白紙上,帶有燒痕的邊緣,腰部的位置,有隻手摟著他的腰,手指上戴的和初一樣的戒指。
「喔!新尋你來啦?」 「店長早……」 踏進工作的便利店,看似中年實際上也才三十出頭的男人,回頭對著初打招呼,他眺一遍就從旁邊的牛奶籃子拿了幾個飯糰:「吃了沒?若還沒有就拿去吃吧,記得去拿架上的牛奶,剛好有早餐價。」 「好,謝謝……」
「呼!終於可以下班了,剩下就麻煩你啦!」 「好的,你也辛苦了。」
跟大夜班的同事交接完事項後,初拿著錢袋走進櫃台,整理好收銀機後開始一天的工作。
「聽說這是你第三十次呢,只可惜你沒有這第三十次喔。」 聽到騷動聲,原本在整理麵包貨架的初起身,同時在辦公室的店長也探出頭用眼神示意他去察看情況。
「你又沒證據怎麼能指控我偷東西!有本事叫他們調監視器啊!」 飲料區接近用餐區的地方,一個看起來像個正經上班族的男人咆哮著,被咆哮的男人坐在輪椅上,他優雅地拿起買很久的咖啡輕啜一口,他將桌上的筆電轉了過來,螢幕裡頭被許多小畫面給分割,而畫面裡好像是各個超商內的監視畫面:「不用了,這種小東西還難不倒我,還是說……你希望我給你看看別的呢?」
男人一手拖著下巴另一手快速敲打著鍵盤,很快畫面就變成一個,應該是另一個走道監視器,只見上班族男子站在養樂多前晃很久,拿起了一罐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沒看到嗎?」 畫面回放並用慢動作重播:「蠻熟練的,靠重疊錯位讓沒看仔細地以為你還真的拿一瓶但其實拿了兩瓶對吧?不過這種手法可惜的是只能對小東西下手,難怪前面幾次都是在巧克力或糖果餅乾的貨架面前。」 男子笑起來讓旁邊原本還在吃著早餐準備趕上學的女學生不自覺放慢咀嚼,另一邊剛拿了麵包準備去結帳的OL也差點拿不穩,甚至坐在後方透過玻璃看到的幾個太太們也都從八卦家常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請問……怎麼了嗎?」 原本只是禮貌性地上前關切,誰知道這舉動讓緊繃的線斷開,上班男性受驚嚇導致的腳步不穩,手提包掉到地上,男人『好意』幫忙撿卻不小心倒著拿讓沒扣好的包包打開,裏頭撒出了好幾個盒裝巧克力跟糖果還有幾瓶養樂多或小瓶飲料。
「不……不買了不買了!遇到怪人,我一定要客訴你們這間店!」 搶過自己的包包,上班族男性拔腿就跑……
「喂!撞到人不會道歉喔?」 「走開!」
「老大要我們去處理掉他嗎?」 幾名黑西裝壯漢快速走到白西裝的男子身旁,但他們老大顯然不當回事:「快點買買走吧。」
「還……歡迎光臨!」 顯然還沒消化完大量資訊的初,在輪椅上的男人輕輕彈指後才回神,看到門口跟已經趕緊進櫃台的店長,立刻打起精神喊著口號。
夕陽西下,初推著男人的輪椅走在街道上。
「折原先生是怎麼弄到這些監視畫面的啊?」 「這個嘛……剛好有在你們的總公司上班的朋友,跟他稍微提了下就把你們分店的監視畫面調給我了。」 「這樣啊,那今天真的謝謝你。」 「別忘了那些看起來像是黑道的人,雖然說不在意,但沒意外……」 臨也冷笑起來,然而初有些疑惑為什麼就是。
他們路上跟旁邊的攤販買了大份玉子燒,片刻,兩人到了公園涼亭坐下,拿著下班前店長給他們的便當,店裡價位最高的那種,跟另外買的飲料。
「折原先生今天也蠻準時出現呢。」 喝口麥茶,初看著對吃著微波義大利麵的臨也。 「畢竟工作嘛,這是必須的。」 雖然初問過為什麼不在家就好,既然工作性質可以呆在家就好。 「謝謝讓我請你吃飯。」 儘管正確來說,是店長的心意。 「客氣了,朋友一場。」 「那……等等我推你回去?」 「初你是不是還在想怎麼報答我?」 見對方有些尷尬的點頭,臨也搖搖頭,接著摸著對方的頭:「那好吧,就送我回去吧,這樣就當回報我了。」 「好的!」
「初,你呢?有想起來你愛人的樣子嗎?」
初回想著夢境,想著相框那空白的部分。
「嗯……是個很溫柔……」他看著手上戒指的笑容充滿溫柔與懷念,然而眼神裡卻又充滿惆悵與感傷:「一個……對我很溫柔很溫柔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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