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孤月/
美好的周末午後,就從一震轟炸開始。
「帝──!你在這裡嗎?聽到請回答喔!」 藍頭髮的青年蹲在沙發邊上,高舉著抱枕呼喊著不知道是誰的名字。 「他要是真的躲在那邊,那才奇怪。」 「那你說啊!你把我家可愛的帝弄不見了耶!限你五分鐘找他出來!」 「五分鐘我拿來毀滅你的存在還差不多。」 青年單手後翻,同時壓起沙發一邊讓擲來的短刀插到上頭。 「嘖,我當然會找用不著你提醒。」 「好喔──那我就在這等,小親親你可以出門了,愛你喔!」 完全不理會刀子主人,青年自顧自地到吧檯桌上的水果籃裡,抽過一根香蕉就大辣辣做到吧檯桌上,一邊吃著香蕉一邊揮手。
「你這基掰人不是才最應該出門找嗎?」 「我要留下啊,要是帝太寂寞跑回家至少我可以先替你陪他玩,對了,來個吻別如何?」 說完,青年又抽起一根香蕉,頓時讓房間主人很想直接滅了這個無法掌握把柄的傢伙,他只能大力甩上門來表示自己的不滿與怒火。
就在不久……
「嗯?」 感覺到視線,原本撐著手看著螢幕裡的資料的臨也將視線緩緩往旁挪,看上去約十五歲的男孩,如同手藝精湛的娃娃臉上有雙如白兔般透紅的眼睛,皮膚白皙的使他看上去人畜無害,此時他正張大那雙寶石色的雙眸,就像是期待主人給蘿蔔吃的兔子一樣。
「臨也……這個。」 儘管教了很多次,帝仍然不怎麼會說話,依然只會用一些簡單的辭彙,對此臨也也在某次探親的紀也嘲笑中放棄,他換了個想法後就接受了現況。
「這是什麼?」 「兔子。」 臨也無言以對,他看著男孩懷裡抱著的……迷之生物,感覺自己的三觀被刷新了,長著兔耳的白色肥大的肉球這也叫兔子? 「哪裡像兔子了?」 「耳朵。」 少年揉著『兔子』的耳朵,表情很認真的回答。 「你就像是去動物園指著長頸鹿跟斑馬說是同物種一樣。」 「不一樣嗎?」 少年歪過頭,瀏海微微遮住了另一隻眼睛,他的腦海也確實有浮現之前在圖鑑上看過的東西:「一樣的斑紋。」 「換個話題,這隻兔子哪來的?」 少年指著玄關的鞋櫃上。 「這兔子憑空出現在那裏不覺得很怪嗎?」 「不正常?」 少年仍是一臉疑惑。 「總之呢,把他給我,我幫他找主人。」 「想養……」
原本拎著反抗的兔子往門口走的臨也,還在想著要丟哪邊或者直接宰了時,後方傳來很微弱的聲音。
「就跟你說這並不正……嗯?」 就在回頭的那瞬間,不知道是自己眼花,還是怎麼,剛剛少年有那麼瞬間,少年像是變成了一隻兔子獸人,揉揉眼睛,少年還是那樣散發無害電波的樣子。
「你……嘛……總之我去去就回,你可以先玩沙發上那些布偶。」 掛上平常的微笑,臨也轉身開門離開。
結果才剛踏出公寓大門,迎面走上前的藍髮青年,就直接忽略行人直接往他飛撲過來,臨也不慌不忙的側身,讓對方撲空直接撞進剛剛清掃大嬸整理好的垃圾堆裡。
「親愛的我很受傷。」 「我也很受傷,你讓我的精神受傷了。」 青年從垃圾堆中爬起,表情也沒有很受傷,語氣甚至還是一樣輕浮。 「沒關係!我最擅長治療精神受傷了!看我的治癒之吻!」 「我也很擅長一刀捅進心臟來治療心靈受創。」 「怎麼啦?我家帝呢?」 「在家裡玩著他的布偶。」原本想甩甩拎在手上的『兔子』結果這才發覺手裡空空的:「跑去哪了?」 「怎麼啦?臉色很差耶?吃了甚麼不乾淨的東西嗎?要不要……」 「現在一刀砍了你,那東西跑哪了?」 「什麼東西?你剛剛手上本來就沒拿東西不是嗎?」 紀也瞬間上前又是摸頭又是肚子,直到被小刀抵住脖子才停止準備繼續往下摸的手。
「矮唷?所以連你也不知道啊?加上這個這是第幾個讓你無法掌握的資訊啊?」 「閉嘴!」
「看看誰來啦!帝快過來讓馬咪抱個!」 一邊跟臨也互相酸,一邊回到房間,誰知道進屋後裏頭完全沒有人的氣息。
「你是誰?整個池袋都沒見過你。」 在公園裡的鞦韆上,坐著一位頭髮般白的年邁男子,他輕輕搖著鞦韆,看著不遠處沙坑裡玩耍的孩子,此時冰涼的尖銳物頂在他的脖子上,臨也口氣雖然像是打招呼但表情卻滿是殺氣。
「這世界的人類都這麼凶狠喔?」 男人無視利刃轉頭看著那位黑髮青年,臉上有個大大的X型傷疤,但這沒但破相反而增加幾分滄桑感。 「帝在哪?」 「喔?你說正跟著我家小兔子玩的小兔兔嗎?」 男人裂嘴一笑,指著沙坑玩耍的帝。
「臨也。」 虛晃間,臨也感覺到從沙坑那邊一個飛快的影子撲向自己,下意識接住後。
「你是帝?」 「不是嗎?」 帝歪頭望著,此時一只兔耳貼到臉上,他伸手觸摸發現是自己的耳朵,他又摸了摸應該是耳朵的位置,然後是摸著臉。 「狐狸!」 此時帝又抬頭,笑著說道,臨也低頭看著不知什麼時候長出來,正規律擺動的灰色尾巴。
「你這傢伙對我們做了什麼!」 這次果斷的反手握刀砍了過去,但男人早就離開鞦韆。
「真是,我家的小東西想找你家兔兔玩,何必這麼兇呢?」 男人又看了看一大一小:「狐狸與兔子,真是很奇妙的組合,小傢伙你眼中他們就長這樣嗎?」 「你這不知名的東西是打算自己把我們變回來?還是我把你打到把我們變回來?」 看著坐在滑梯上的男人,臨也仍是笑,青筋卻爆起。 「我有個想法,何不請教看看我家的小傢伙肯不肯?」
帝看著沙坑裡的小桶子上面,『兔子』正一球縮在那。
「可以嗎?」 不知道是臨也錯覺,他感覺剛剛有被瞪的錯覺,帝則是蹲下身讓自己幾乎跟『兔子』同高,他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同樣兔子的模樣加持下已經是那種經過寵物店都會忍不住想進門買回家的表情。
「拜託。」
此時,坐在滑梯欄杆上的男人憋笑憋到差點掉下來,他朝『兔子』揮手,牠又看著那張稚嫩的臉,像是下定決心似的跳起,跳的不是一般兔子該有,更不像是他這體型該有的高度,雖然在跳過臨也時又是給他一個怒視的瞪眼。
「給二位添麻煩了,那我們就告辭了。」 「站住!」
「喔壓?你們回來啦?」 正倒坐沙發看電視的紀也聽到動靜,立刻爬起來看去。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再見全壘打宣言?」 臨也此時正高舉著刀,指著原本應該是溜滑梯的方向,而帝則是跪坐在旁邊仰望著,而他聽到紀也的聲音率先回神的蹦進對方懷裡。 「哎呀──可愛的帝怎麼啦?是臨也嚇到你了嗎?安心啦,誰都有過棒球夢的,只是拿小刀打棒球大概會被檢舉到死吧?或者成為史上最久的板凳王。」
隔天
「臨也。」 「又怎……給我扔掉!」 帝懷裡抱著一隻『刺蝟』,如同昨天那樣地看著自己。
「臨也……可以……」 「不准,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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