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孤月/
「帝,你這是在做什麼?」 一早醒來,除了夢裡被巨石壓住,臨也感覺這份壓迫感居然跟著離開夢境,張開眼,對上的是雙水汪汪的紅色大眼睛。 「起床。」 「真特別的方式,我猜是那個機掰人教你的?」 看著少年那身雪白卻又大一號的襯衫,腦袋裡不自覺閃過某個青年得逞的笑聲……很逼真的那種。
「帝,我說過要灑點水才行,你忘了啊?」 臨也剛才想到的人,現在正嘴裡吃著香蕉,另一手拎著水桶倚靠在敞開的房門門框邊。 「有。」 帝指著自己濕漉漉的頭髮,眼神充滿了認真。 「不夠不夠!只有頭髮怎麼夠!來!把鼻幫你一把!」 就當紀也邁開步伐,立刻側身閃過飛來的短刀,水桶也在那瞬間離開手被甩向空中,仍坐在床上的帝眼睜睜的看著朝自己飛來的桶子。
──嘩啦!
「幹!為什麼是我!」 紀也全身濕透,他看了看被釘在後方牆上的空桶,此時臨也已經將帝攬到身後,右手還保持擲刀的姿勢,在一切都結束後露出淺淺笑容:「我想你應該會處理乾淨的吧?」 「欸?」
臨也拎起還茫然中的帝,跳下床緩緩走進浴室。
「愣在這幹甚麼?還不清乾淨?還是說要我自己來?只是會連你一起清乾淨。」 「嗚嗚嗚!我被家暴了嗚嗚嗚!還是精神暴力……不過就算這樣我還是愛你的喔!」 臨也鄙視的看著站在那扭捏動著的紀也,冷哼一聲:「話說這時間出現在我家不正常吧?」 「我這是在工作啊!」紀也理直氣壯的挺起胸:「我在定期確認我家可愛的帝有沒有乖阿,你有沒有欺負她巴拉巴拉……欸?去哪?」
已經牽著帝走出大門,臨也兩手插口袋,笑咪咪地看著屋內:「既然是工作,那麼清潔打掃也就麻煩了,來了這麼多次,東西在哪應該都知道才是,對了,我跟帝吃完早餐回來大概兩小時,若你還想活著就努力學會怎麼分辨掃把跟畚箕。」
「什麼話!我會分好嗎!」 當這句話喊出來時,門已經被臨也單腳踢上。
「臨也、生氣?」 路上,帝仰頭看著依然掛上笑容的臨也,呆然的小臉滿是疑惑。 「沒事,吃早餐。」
雖然說是早餐,但也只是從攤販上買了簡單的三明治與咖啡跟果汁,兩人就走到公園一角坐下。
「沒必要每次吃都這麼戰戰兢兢吧?帝?」 喝著味道其實不怎麼的咖啡,臨也如同往常一樣觀察旁邊小隻的動作,看他正襟危坐在椅子上,雙手捧著可以遮住半張臉的三明治,大大的張口卻只咬了一小塊進嘴裡,看他吃得那麼賣力,臨也莫名思考乾脆以後都要求切塊好了……麵食類也要? 「臨也給、不……浪費……」 帝又咬下一口,有些艱難的吐出可以拼成一句話的詞,見狀,臨也抽起面紙擦去沾到臉上的醬汁,有時候他也會想自己到底甚麼時候變得這麼會照顧人?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莫名的,臨也隨口問了句,等他回神對上那雙寶石色的大眼。 「我是帝。」 「嗯,我意思是帝你是什麼東西。」 放下食物,帝閉上眼左晃又搖得讓臨也掩面小聲笑了起來。
忽然,他感覺那隻小手捉著自己的手,並放到那蓬鬆的黑髮上:「我是帝,臨也、照顧……兔子!」 「你真的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不是嗎?」 「算了,跟你討論這種哲學問題好像也怪怪的,回家吧。」 自嘲笑了笑,臨也起身再次牽起帝緩緩往公寓方向前進。
「神川紀也,你有三十秒的時間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整間房子像是經歷過一場世界大戰一般混亂,甚至還有應該是香蕉泥的東西糊在牆上,地板也有些許焦黑痕跡。 「嗯?我在整理愛的小窩……嗚齁!」 原本還悠哉玩著拖把的紀也下秒被掐到牆上。 「要是我跟帝再晚一點回來,我看我們今天開始就要睡公園了。」 「別擔心啦!大不了來我這邊啊!包君滿意的窩喔!我還可以幫暖……呃啊!」 臨也的手稍微收緊,當紀也以為那張逐漸逼近的怒臉會想做甚麼的時候,忽然感覺額頭一陣柔軟觸感。
「帝,是這樣?」 緩緩拉開距離,紀也機械式地緩緩摸向額頭,嘴唇的溫度彷彿還殘留在上頭,而臨也轉頭拿起打掃工具,同時問著似乎想幫忙的帝,但馬上被拎到角落的娃娃堆裡。 「紀也,不習慣。」 帝歪過頭,似懂非懂地說。
「那你把那具屍體拖走可以嗎?」 忽略剛剛瞬間起化學變化接著臉炸紅灘地上的紀也,臨也淡淡的說,帝也聽話的用拖的將紀也拖行到娃娃堆旁。
這好像是因為路上,帝偶然提到聽紀也跟他朋友聊天聊到的,好像什麼大膽小的,所以就覺得臨也會喜歡這『資訊』,確實剛剛那反應,臨也看出來似乎如此,只是日後日子又會更麻煩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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